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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落的光明

失落的光明

【这是黎明还未到来的清晨,也是一个没有光明的“明日”。】

——

“尼桑?”

“尼桑?”

“快起来啦~”

“起来洗漱吧~”

“早饭已经做好了哦~”

……

“尼桑?”

“还没有起来吗?”

“早饭再不吃的话,就要凉了哦!”

“快点下来吃饭吧~”

……

“尼桑……”

“要记得吃早饭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要去学校了……”

——

依旧没有听到,没有回话,耳畔没有传来那个温柔的声音。

清晨的微光透入室内,在渐渐明亮的屋子里,优子脱去了系在身子上的围裙,失去支撑的粉色围裙随着逐渐消失的黑暗曲折着,直至一只纤细柔白的手轻轻扑打着它。

优子将它挂置在窗旁的勾挂上,这样,晨曦的第一缕曙光得以将金辉撒上。如此这般,围裙便从黑暗中穿过,沐浴在阳光下了。

金色的光辉装饰着粉色的围裙,时间就此在闪光中定格。那微光从天上来到了人间的栋宇,在黎明的图画上绘下黄昏的气息——就像是红艳的玫瑰带着尖刺、五彩斑斓的蘑菇带着恶素,似乎极致的美丽之下,总是浅藏着别样的危机?

在这里,优子已经分不清这一切究竟是华美篇章的开始,还是凄美故事的临门,又或者是……悲惨命运的延续?

玄关处,优子已经穿戴好制式的米黄色西装、格子裙和黑色中筒袜。白嫩的手指打开了木质的鞋柜,正当她将拖鞋放入鞋柜内,想取出内置在里面的运动鞋时,眼角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看向一旁,那另外一双的属于哥哥的鞋子。

一道阳光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间,温柔的声音穿过记忆缠绕在耳畔。

曾经,是他的呼喊声伴着晨曦唤我梦醒,在打开房门的刹那,便有饭菜的飘香扑鼻。他会一边解开身上的围裙,一边催促我洗漱。他温润的脸上总是露出不变的笑颜,含光的明眸总是笑着微眯起来,似乎一切的烦恼都不曾在他身上停留,明明他曾是那么的……

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?

两周了,十四天的煎熬没有等回那个落下的太阳,失去光辉的天空留下的,反而是不变的黑暗。

甚至……是永夜!

他将自己的房门紧闭的关上,太阳的光便照不进他的室内,他身上所散发的照在我身上的光,也就未再出现……

遥遥看向屋子深处,楼上某处房间的门,眼中的水雾逐渐浮现开来。

脑海中显现出的那个微笑,那个男孩阳光的面容已经不再跳动,是随着时间的定格下变成一张泛黄的照片尬然而止,在记忆中撕裂,消散开来。

“尼桑……”

纤柔的低语最终停歇,初晨的微光照进难以点亮的屋子深处,陆陆续续的敲门声和呼唤声停了下来,早晨的时光迎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优子走出这间冷落了的屋子,她看向楼上某处房间的窗口,紧闭的帘子遮下了所有的光芒,同时也掩去了她的太阳!

感受着自己眼中的水雾不受控制的凝结起来。

这是要变成水滴了吗?

这是要流泪了吗?

不可以……

优子用手轻轻拍了拍脸颊,脸上重新浮现起勉强的微笑。

[现在,我不能失落!至少,现在还不行……]

“尼桑~,我出门啦~。”

好似元气的声音响起,只此一遍,没有回应。

在居所前踌躇了些许,最后一眼的留念成为相片,优子转过了身,一步步走向前方的街道。随着细足的踩踏,柔弱的脚步声响起,呆滞的目光随着抬起的头看向了眼前冷寂的道路,而前方的路上,太阳在天空中缓缓升起。

声音随着优子的背影远去,越拉越远,在即将消失的时候,房屋上紧闭的窗帘动了,一只浑浊的眼睛从暗中探出,远远望着女孩远去背影,那是他仅存的美好。

与此同时,温和的光芒步入了冷冰冰的室内,映照在隐没于黑暗里的身影上。

——

〖那映入眼帘的一抹微光,在他人不可知的视线里,承载着夏日明媚的忧伤。〗

——

二十一世纪,这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代,这是一个物质资源较为丰富的时代,这也是一个人口暴炸的时代。

都说“物以稀为贵”,那么,在这个什么都缺,唯独不缺人的时代,人这种东西,是否也会变得格外廉价呢?

【又失去工作了呢,又要到那里去找一份工作呢?】

走在昏暗的小巷里,东方语生漫无目的地走着,走在凹凸不平的石板道上。

许是大街上的繁华绑架了人群,这条阴森的小巷鲜有人迹。

淡蓝的西装显得些许凌乱糟蹋,破旧的公文包随意的牵握着。走累了,便靠坐在一旁的石椅上,冻得有些发抖的手伸向了上衣的袋口,他用着生疏的手法取出烟盒,抖只烟,叼在嘴上,又拿出个打火机,点火……
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
没有出现想像中的喷云吐雾,反而是一阵阵陆陆续续而又难以停歇的咳嗽。

【大我五岁的大表哥死了。

做的消防员,我在电视上看见了,他那有着“英雄”之名的背影,被大肆宣传。

可惜的是,这张照片是临时拍的,和他一起的队友也一起去了。所以并没有人认得出来他是谁。要不是他跟我说起这一次,他会被拍个照,我也是无法认出来的。

他今年刚到29岁,家里剩下的也只是一个年纪过了六十的母亲。】

他不会抽烟,也不喜欢抽烟,就像某些人明明不会喝酒,不喜欢喝酒,却不得不喝一样。

【在云南当特警的同学,死了。据他的战友说,中了三枪,两枪打进肚子,一枪打进了心脏,当场毙命。我没有参加他的葬礼,因为没有人举办。

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,是有人想帮他筹办葬礼的,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,最后不了了之。】

身体里有着自己反感的烟味,痛苦的咳嗽前赴后继的来,不知会几时停歇。迷茫的眼睛里含着不知怎么升起的浪花,残缺不全的月亮将华光撒在他曲起的背上,映出清光。那清光透着冷意,便是反射着清冷的寒芒。

【听之前的同事说,公司里有一个年纪过了五十的前辈失踪了,找到的时候,是在高速路上……据说那个前辈性格并不太好,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。】

起风了,凉意更甚,我只能回家去了。嗯,好吧,那应该叫住所,怎么可以说是家呢?

【听隔壁的邻居说,楼下有一个住户死了,是一个作家,怎么死的不知道,是死了两天后才发现的。外地人,从不与邻居往来,不知道名字,也不知道是那里人,来时静悄悄的,走时也静悄悄的。东西都落在原地,也没有亲人来过收拾,房东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】

回到住楼,爬了十四层的楼梯,走进自己租下的屋子。里面没有人,所以我也不用喊什么“我回来了”之类的话。方便了口头的同时,对内中的打扫也很方便,就是有些杂乱就是了。

【听社区打扫卫生的阿姨报怨,小区内的电线杆上又贴上了寻人启示,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。启示上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,花一样的年纪,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娃子。寻找的男人是个三四十岁的样子,半白的头发下,是带着愁容的面孔。看着就很可怜啊,她又能怎么做呢?】

我这人生是不是很失败啊?转过头,看着室内一屋子的漫画书、游戏、轻小说,我这样子失败,似乎……好像……挺正常的?

正常……哈?正常?

哈哈,如果可以,谁又不想成功呢?如果可以,谁又想堕落呢?

呵,可笑……

你的付出,可以增加你脚下的出路。然而你的运气,却决定着你未来的脚步。

——

昏暗的室内,稀微的光芒从有着裂痕的落地窗外透入,半遮盖在室内的落地镜上。一旁的男子用着复杂的神色,看着镜内那熟悉的面孔。

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脸庞,一只手摸向镜中的身影。

“好像……好像……这是我?”

“还是说……这是平行世界的我?”

感受着那自脑海里不断涌现出的记忆,有着陌生的熟悉。

“身体的适应与灵魂的不适?”

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自心中产生,眼中的迷茫像似浓厚的雾,一眼望去,竟看不到前路。

或许是这个身体里原本的灵魂存在着,所以对身体的控制依旧如初。

或许是两个灵魂在碰撞,那属于精神层面之上的混沌折磨着他。

一样的名字,一样的面孔,几近相同的性格,完全不同的记忆。

与过去的我相比,这个世界的我意外的……悲惨?

早晨的光芒照入室内,却无法带来温暖。冷意,室内的温度很低,心头的冷意更是寒冷,就像是温暖的春天里突然降临了寒霜。

“这是……什么?”

落地窗的镜像内,有着不止是看来显得病态的自己,还有另外一个人。

这里除了自己怎么还有另外一个人呢?

这是一个死人,从他(?)身上可以看得出,这是他死前的模样。

失去一只眼珠的眼眶,似是被压得变形的脑袋,以及看起来,那满身都是干涸了很久的发黑的血迹。

鬼?还是亡灵?这是肉眼实质可见的阴暗,不似活人的面容。化做实质的怨恨变做气场压来,这是亡者对生者的怨恨!

混乱的脑海间突然涌现出了大量的画面。

鲜血……恶鬼……

这是……死亡前的画面!

东方语生面色惊恐起来,他所直视着眼前的阴暗,是高大而畸形的亡灵!

当目光对上的刹那,恶灵嘴上那重复念唠着的“你看见了吧?你看见了吧?”,这样不停重复的话语突然停滞。

“你看到我了!”

“你看到我了吧!”

它的身体曲扭了起来,低沉的咆哮声发出,漆黑而腐烂的面孔发生变化。猩红的眼睛带着红芒,阴暗的气息顷刻间暴涨,室内的温度于肉体可感知的下降开来。

“你看到我了!!”

伴随着话语的是张大了的嘴巴,裂开的大口足以容纳下一个足球。露出的层排的锋利的牙齿,伴随着的是恶人的腥臭与四溅的齿水。怪异的步伐下,是令人惊悚的速度!

混乱咆哮的喊声传入脑海,莫名的冲击震撼着意识。整个身体陷入麻痹、乏力之中,鼻腔在一阵刺痒之下,两行血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……

……

我就要死去了吗?

又要死去?“又”?

就这样死去……

我……是谁?

对不起……

优子?

优子……对不起……

……

正动作着的亡灵停下了动作,凶恶的亡灵在这一刻突兀得像个人偶一样,是像个人偶一样的一动不动。如果不看这浓郁的怨气,或许这突然的静止之下,能当个怪异、丑陋的人偶?

倒在地上的人影缓缓站起,此时不仅是鼻子,他的五官都流出了鲜血。他眼中的神色变得莫名冷漠,似是蒙尘的双眼朝着亡灵看去,微不可见的一瞪之下,看似不可战胜的亡灵竟是化做灰雾点点散去!

东方语生伸出手拭擦去自鼻梁上流下的血水,看似短暂而简单解决的战斗,看似冷漠而强大的自己,实则心跳率高的吓人!

一边脱去沾满汗水和血迹的蓝色白云睡衣,一边脚步错乱地走向墙边,变得苍白的手扶在墙上。昏沉的眼中冒着金星,脑袋也越发地浑乱疼痛;还有着身体的虚弱不适,强烈的呕吐欲望——这便是代价,强行使用“心剑外放”的代价。

从不知是“穿越”还是“重生”到这个世界的最初的那一刻起,最先找上自己的不是来自原身,又或是此世过往的记忆;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令人感到不可思异的系统模版……嗯,还有恶鬼的面容。

——

【宿主:东方语生】

【性别:雄性生物】

【种类:碳基生物、人族】

【卡牌等级:E】

【技能:写作、阴阳眼】

【背景介绍:一个出生在底层家庭的孩子,一个对世界抱有美好期待的少年,在逐渐成长的岁月里,目睹了、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悲剧。被现实残酷的一面所打醒的他,青年发现了自己所认为的“现实”。就此,他在磨圆了棱角后,放下了所有的尊严,像许多人一样在平凡的日子里死亡的生存,得过且过的活着。】

【备注1:生命存在的意义在于生存和繁衍,而人存在的意义在于走向死亡。】

【备注2:这个世界是不会有神的,因为人间本就是一场炼狱。而人与人之间的交集,便是吸引恶魔的最佳养料。】

【特殊物品:无】

【拥有人物卡:王权富贵】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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